宏观之眼

View Original

揭透藏传密宗的前世,这一篇就够!

宝库中的危险

藏传佛教是举世公认的文化瑰宝。举个例子,唯识巨著《瑜伽师地论》的梵文本全本大家都认为已经失传了,结果1936年印度的罗睺罗在西藏的萨迦寺发现了其完整的梵文本全本。像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

唯识学和因明学的很多著作都没有汉译,但是其绝大部分重要著作皆有藏译本。

藏传佛教的瑰宝很多很多,可能再有100年也不能把它们统统译成汉文。尤其是学因明,光读古代汉译著作是远远不够的。

藏传佛教是一个大海般的大宝库。但在这个宝库里面,也有一些比较危险的东西,首推以双修为特色的无上瑜伽。无上瑜伽是藏传密宗最顶的教法。

以下是我读遍数十本英文的藏密研究权威著作的成果。为什么下这么大功夫?因为藏密对我的诱惑很大,但我又怕入错了坑,所以下了大功夫,把它的前世做了一个深挖深研。

最大卖点:即身成佛

藏传密宗也叫金刚乘。藏密内部也把金刚乘成为”果乘”(其他的教法统统称之为因乘),因为它包含了许多快速成佛的特殊技巧;它以佛教修行的最终结果 — 成佛 — 为路径。金刚乘被其信徒认为是一种独立的教法,他们认为它是最高的佛法体系。它遵循印度大乘法的一般轮廓,它是以大乘法为基础的。

因为它以大乘佛经为基础,或称为 “圆满乘”,因为它要求逐步修炼圆满,以此作为成佛的途径,并将菩萨作为其理想的价值,但金刚乘声称有特殊和更有效的修行方法,可以大大缩短成佛的途径。与标准的大乘法一样,金刚乘菩萨修习六度,遵循五道和十地,他们的修行也以菩萨的觉醒为顶点,但最高的瑜伽金刚乘文献认为,修行者可以在人的一生中完成修行,而不是圆满乘菩萨所需的三大阿僧祇劫。

传承的正统性研究

大多数金刚乘都声称是由释迦牟尼佛说的,有时是由其他佛陀说的。这种说法被大多数藏传佛教徒所接受,但被当代以历史为导向的学者普遍拒绝,因为没有可靠的证据支持。

金刚乘在释迦牟尼佛死后至少一千年内出现。释迦牟尼在世时传授了密法,但有些密法是由师父秘密传给弟子的,而其他密法则被藏在三十三天或兜率天中,直到人类准备好接受这些密法。

多罗那他说,金刚乘教义最早是给了印度扎霍尔的国王因陀罗布提。佛陀创造了一个化身,然后以他的大乐身出现在一个巨大的曼荼罗的中心。国王坐在他的宫殿里审视他的领地。他看到远处似乎有一群红色的鸟在飞,就问他的顾问是什么,被告知是佛陀和他的阿罗汉弟子。他命令将佛陀请到宫中。

当佛陀和他的随从到达王宫时,他向国王传授了小乘佛法,但因陀罗浮提对他所听到的不满意,并要求得到更深的东西。佛陀的反应是让他随行的小乘阿罗汉消失,然后幻化出一个巨大的曼荼罗并传授了金刚乘的指示。由此,金刚乘进入了人类世界,并被秘密地传给了少数能够理解并有效修行的高级修行者。然而,因陀罗波提最初无法理解金刚乘,但圣人Kukura得到了金刚萨埵的特别授权,之后他得以向国王诠释金刚乘教法。

然而并没有关于印度国王因陀罗浮提接受或传播金刚乘教义的历史记录,关于金刚乘的产生和传播的故事也不可能像传统说法中的那样简单明了。与金刚乘起源有关的资料明显稀少,而且往往相互矛盾,因此早期历史的大部分内容必须从过去的碎片中推断(或猜测)。

佛陀时代没有任何记录表明他讲过类似于发达的金刚乘的教义。金刚乘在第七世纪末才开始在印度出现 — 那是在佛陀去世后的一千年里,新的金刚乘一直持续到十二世纪,甚至可能更晚。从西藏的记录中可以看出,当佛教在第九和第十世纪首次在西藏传播时,金刚乘典籍和实践在印度已经很成熟,许多作为佛法传播中心的寺院大学也是金刚乘的研究和实践中心,比如超戒寺。

中国朝圣者玄奘(596–664)在公元629年至645年期间访问印度时,在他的著作中没有提到金刚乘典籍或实践。他非常详细地记录了他所访问的地方,他所看到的朝圣地和圣地,他在特定地区发现的僧侣人数,以及他们所从事的修行类型。他报告说,有许多人属于小乘或大乘,但没有记录显示他曾遇到过类似于金刚乘的任何类型的佛教。当另一位名叫吴兴的中国朝圣者在680年左右的某个时候前往印度时,他报告说,在北印度的寺院中心,金刚乘已经进入了寺院的主流,他还表示,这是一个最近的现象。西藏人直到八世纪才开始翻译金刚乘经文,而中国佛教徒也在同一时期开始引进和翻译金刚乘经文,因此,最早的金刚乘经文可能是在七世纪末左右创作的,它们在印度的出现和接受可能相当迅速,历时数十年。

金刚乘的传承通常宣称印度的名人,如龙树菩萨(约公元前150–250年)和无著菩萨(约公元前4世纪),但这是追溯性的;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参与了金刚乘的实践。然而,金刚乘并不是一个全新的体系,它吸收了早期佛教传统的元素,包括教义和实践。例如,金刚乘文献以空性学说为前提,而空性学说是偈颂和瑜伽行派的核心,并高度重视手段的技巧,这也是一些大乘经文的核心主题。金刚的象征早于佛教,就像使用咒语、曼荼罗和护摩一样,这些都是金刚乘的核心。然而,在七世纪末或八世纪初之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任何类似于发达的金刚乘所特有的精心设计的教义和实践系统,也没有任何记录表明信徒们宣称它是一种独立的 教法。

无论其起源如何,很明显,印度新金刚乘典籍的产生,以及这些典籍是在释迦牟尼时代传授的说法,都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兴趣和强烈反对。

这些反应也出现在当代西方学者的著作中。有些人认为金刚乘的发展符合大乘的理想和学说,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它是一种新的现象,标志着一种重大的范式转变。一些早期的西方研究者显然对其中的性图像和性行为以及大量的面目狰狞的本尊形象感到震惊,他们将金刚乘描述为印度佛教的最终堕落,是对释迦牟尼佛法的理想和实践的腐蚀。

然而,这些想法并不为西藏学者所认同,他们普遍认为金刚乘是所有佛教教义的最高境界,他们认为金刚乘修行是通往佛法的最短和最有效的途径。藏族人认为金刚乘文献和修行是大乘的一部分。

因为它们既强调通往成佛最高目标的菩提道,又强调慈悲心的核心重要性,这是菩萨追求觉醒的主要动力。然而,正如大卫-斯内尔格罗夫(David Snellgrove)所指出的,金刚乘文献在西藏并不被全盘接受,为了使一部作品被承认为权威性,西藏学者通常需要以梵文原著的形式加以验证。当他们在十三世纪确定自己的教规内容时,他们严格地将某些金刚乘文本排除在金刚乘经典之外,因为这些金刚乘经典没有以梵文原著或其他可接受的印度原著形式存在的直接证据。这意味着很多藏地的金刚乘教法并没有正统的印度佛法的传承,很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伏藏师和译师等人杜撰的附佛外道法。

著名的赞普和藏土学者对金刚乘的怀疑和抵制

此外,在西藏佛法前弘期的初期,也有一些人反对金刚乘,赤松德赞和赤祖德赞都禁止将其翻译成藏文。十一世纪后期,阿里地区的智光王在官方的三藏目录中将金刚乘的双修法是异端,并禁止包含这些描述的密教。著名的译经家仁钦桑布(958–1055)在他的《驳斥关于金刚乘的错误》中也提出了类似的主张。

金刚乘也因其对涉及暴力和性行为的越轨仪式的描述而臭名昭著。他们倾向于不太明显的 “佛教”,部分原因是他们偏离了早期的佛教文本模式。由于这些原因,金刚乘在佛教界引起了相当大的争议(Gray 2005b)。

汉地与无上瑜伽的最早渊源

已知最早的金刚乘经典《金刚顶瑜伽经》可能是在七世纪末或八世纪初创作的,这一点可以从唐朝不空三藏的《金刚顶瑜伽经十八会指归》中得到证明。

他于公元746年从南亚回到中国后不久创作了该书(Giebel 1995)。在它之后,还有两部有影响力的密宗,即《胜乐金刚本续》和《喜金刚密续》,这两部密宗都是在大约八世纪末或九世纪初创作的,并且受到《金刚顶瑜伽经的影响。金刚乘文本的创作持续了几个世纪,随着大约在十三世纪佛教在印度的消亡而结束。

不空三藏和莲花生是同时代的人,其去印度学习密法很有可能接触到了无上瑜伽,其《金刚顶瑜伽经十八会指归》言金刚顶经十六会名为“无二平等瑜伽”,言其主旨“杂染思虑,住乱心无二,同真如法界,皆成一切佛身”,和无上瑜伽双修乐空双运的主旨很契合,而且“无二平等瑜伽”之名与“无上瑜伽”也很接近。《金刚顶瑜伽经》中很可能有当时盛行印度的无上瑜伽的内容,很可能因其有悖于其时中国儒家礼教文化的大环境,而没有机会得到在汉地翻译传播。

结论

藏传佛教是一个大海般的大宝库。但在这个宝库里面,以无上瑜伽为顶的金刚乘是比较危险的,具体而言有三大危险性:其一,其传承的正统性问题很大,很多教法得不到汉藏官方大藏经的印证,其二,很多教法偏离正统的大乘教法,其三,很多教法特别是双修法违犯根本的戒律。这是我阅读完几十本英文原版的藏传佛教权威研究著作总结出来的结论。佛法的根本是三皈五戒,金刚乘里三不皈五不戒的雷区很多,一般人无法鉴别。熟知三皈五戒根本的,应当知道踩三不皈五不戒的雷是多么可怕的事。我这里纯碎是用西方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就不引用楞严经了。

本文作者的本怀

这个系列研究是我阅读近百本国内外藏学权威著作(绝大部分是英文原著),花了大心血的严谨成果,给和当初的我一样有疑问的人参考,也算是用我的学识给大家提供的公共服务。

这种大学术本该是社科院和北大做的,只可惜由于大团结得目的,正统学者们往往避重就轻,没有说到关键的地方,亦即历史性的原因造成的金刚乘密宗巨大风险的问题。很多时候学习了错误的东西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我吃力不讨好的做这样严谨的学术,主要是给大家提供服务,节省大家时间和生命。

这一系列的研究作出了许多推断和结论乃学术界前所未有,是本人首次发现和提出。这种正知正见百度不到,问也问不到,只有自己去做艰难的学术研究才能得到。千百年来,对于金刚乘的质疑基本上依据的都是各部派不同的经文教义来的,事实上这种方式最大的效果就是加深了部派矛盾。所以我没用这个老套路,而是用了最中立客观的现代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和技术,来为普通民众服务。

愿以此功德回向Anuttarasamyaksambodhi,Sukhavāti,和Dharmadhatu。